人民币国际化如何破“最难”？

    4月5日，经国务院批准，增加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的投资额度500亿元人民币。此前，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出了温州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的十二项任务，其中包括研究开展人民币个人境外直接投资试点。这些举措释放的信息是：人民币资本账户开放正在稳步有序推进。

    人民币资本账户开放是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的重要目标，也是最难实现的目标。在资本账户开放过程中及实现之后，如何保持金融市场稳定运行，是世界各国普遍面临的考验。从中国真实的经济与金融现状来看，目前全面开放资本账户条件还不成熟：一是人民币汇率和利率市场化改革相对滞后；二是金融市场体系和功能亟待完善，金融业竞争力和风险控制能力亟待提高；三是金融法制环境亟待完善，金融监管能力、水平亟待提高；四是金融业服务实体经济的意愿和能力亟待加强。

    未来，人民币资本账户开放应以条件为转移，条件不具备不能盲目“闯关”，应坚持“主动性、渐进性与可控性”的原则，在以下几方面积极创造条件：

    首先，围绕着人民币国际化与资本账户开放，加快相关金融法律法规建设和监管体制的完善配套。这其中包括：修改完善银行法、保险法、外汇管理法、公司法和证券法等一系列相关法律；建立起有效监控国际资本跨境流动和金融跨境交易的法律框架和监管体系。

    其次，加快金融改革步伐，完善利率和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要与利率市场化改革相结合，建立起“两率”联动的灵活反应机制，实现经济的内外均衡。逐步将汇率政策纳入到货币政策的大框架下，使之从属于货币政策，实现利率政策和汇率政策的良性互动。同时要加快国内金融业对内开放步伐，打破金融垄断，促进民间金融机构在阳光下合法化、规范化发展。

    第三，加强对资本流动的监测，保留与国内资本市场发展水平相适应的规模控制和动态调整的权力。尽快建立一整套资本流动风险控制的政策监管体系和资本流动风险的监测体系，对跨境资本流动进行有效的统计、跟踪、预测和分析；针对资本流动保留和及时采取风险比例管理、资质管理、征税、反周期措施和资本账户管制等应急性管制措施和政策工具，减少国际资本流动冲击的负面影响。

    第四，加快推进人民币离岸市场发展，为资本账户开放积累经验。大力发展香港和上海两个金融中心的人民币离岸市场和金融业务，这一方面有利于中资金融机构和企业有步骤地学习和掌握国际金融市场的运作规律，提高风险防范能力，降低“走出去”的成本；另一方面离岸市场将成为提高和改进我国金融监管水平的试验场，可以为全面实现人民币资本账户开放积累监管经验，培养监管人才。

    第五，加快资本市场改革，为资本账户开放创造必要条件。目前我国资本市场的制度和功能缺陷已成为严重制约资本账户开放的重要瓶颈。应适当降低股市扩容速度，抓紧进行新一轮的股市改革，重点是正确定位股市的投资和融资功能，把完善股市投资功能、保护和回报投资者作为股市监管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加快改革完善新股发行制度、激励和约束上市公司定期回报投资者制度等。  

    (作者为本报特约评论员、同济大学财经与证券市场研究所所长)